性别不一致和性别焦虑症

作者:George R. Brown, MD, East Tennessee State University
已审核/已修订 6月 2023 | 修改的 2月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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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是指用来将一个人分类为男性或女性的生物学特征(如生殖器、染色体和激素)。性身份是指人们看待自己的方式,无论是男性、女性还是某些其他性身份,这些性身份与出生时的性别可能一致也可能不一致。性别不一致是指一个人的性身份与基于出生时性别所期望性身份不一致的明显而持续的经历。当性别不一致的人经历与性别不一致相关的严重心理痛苦(如抑郁或焦虑)或功能损害时,即可诊断为性别焦虑症。诊断依据是患者的痛苦,而不是性别不一致。

  • 一些人认为他们的性别与他们的出生时的性别不符(跨性别者)。(参见有关性别和性身份的术语定义。)

  • 一些跨性别者会出现性别焦虑症,并因其性身份与出生时性别不匹配而产生痛苦感或功能受损。

  • 医生根据显著心理痛苦症状(如焦虑或抑郁)作出性别焦虑症的诊断。

  • 缓解痛苦的治疗选择包括社会性别转换(以指定性别生活,即使没有医疗或手术治疗)、治疗抑郁或焦虑的心理治疗、性别认定激素治疗和/或性别认定手术。

性身份包括传统的男性或女性。然而,不同文化和社会对性别角色的定义和分类可能不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性身份与他们的解剖学(出生)性别和性别表达是一致的(例如,出生时有男性解剖结构 [出生时指定为男性] 在心里认同自己为男性,并以在社会中被视为男性的方式行事)。

性身份通常在儿童早期形成。然而,在任意年龄,有些人可能开始感到自己的性身份与他们的出生性别不符。这被称为跨性别者或性别多样化。例如,一个出生指定性别为男性的人感觉自己是一个女人困在男人体内,反之亦然。

性身份为跨性别者的人数尚不清楚。一些研究发现,约有 0.5% 至 1% 的成人和 1% 至 8% 的儿童和青少年认为自己是跨性别者或性别多样化的人。在跨性别者中,符合性别焦虑症标准的人较少。

出生性别与性身份不匹配的感觉不被视为精神健康障碍。有时,跨性别者在日常活动中会经历严重的情绪困扰或困难,他们应该去看医务人员,以评估是否患有性别焦虑症。

性别不一致或性别焦虑症患者可能希望改变他们的性别表达方式(性别转换)。他们可能寻求朋友、家人、支持团体或医疗保健专业人员的帮助和支持,以做出决策并采取措施进行社会性别转换(以他们的指定性别生活)或医疗性别转换(使用药物或进行手术以改变身体特征来匹配他们认同的性别)。

有关性别和性身份的术语定义

有关性别和性身份的术语定义如下:

  • 顺性别: 指性别认同和性别表达与出生时指定性别相符的人。

  • 性别二元: 将性别分为男性和女性两个独立的类别。

  • 性别焦虑症: 由于个人的性别认同与出生时指定的性别不一致而产生的不适或痛苦。

  • 性别表达: 表达性别认同或性别角色的服装、外貌和其他外在表现形式和行为。

  • 性身份: 一个人内心深处对自己是男性、女性或其他性别的感觉,可能与出生时指定的个人性别或性别特征相一致或不一致。

  • 性别错位: 指一个人的性别认同或性别表达方式与他们出生时指定的性别相关的性别规范不同。

  • 性别酷儿: 指一个人的性别认同与二元性别理解不一致,包括认为自己既是男性又是女性、既不是男性又不是女性、在两种性别之间游走、属于第三性别或完全不属于性别的人。

  • 跨性别肯定: 意识到、尊重和支持跨性别者和性别错位者的需求。

  • 跨性别者: 一个总括性术语,包括那些性别认同或性别角色与其出生时指定的性别不同的人。

  • 性别转换:向与出生时指定性别不同的性别角色转变的过程,包括社会转换,如新的名字、代词和服装,以及医学转换,如荷尔蒙疗法或手术。

美国心理学会:术语表:定义跨性别术语。心理监测 49(8)32,2018

性别不一致/性别焦虑症的症状

儿童性别不一致或焦虑症可能早在 2 至 3 岁就出现。一些人直到青春期或成年才意识到性别不一致的感觉。

儿童性别不一致和性别焦虑症状

大多数喜欢玩被认为更适合异性的活动的儿童(称作性别错位行为)不是跨性别者,不会出现性别焦虑症。有时候,儿童喜欢一些被社会舆论认为更适合另一性别的活动(性别错位行为)。这些类型的行为是正常发育的一部分。它并不意味着儿童的性身份不同于出生时性别相关典型性身份。然而,一些表现出性别错位行为的孩子确实成为跨性别者,并且一些孩子可能继续在成年时具有性别多样化身份。

性别焦虑症儿童可能重复出现以下表现:

  • 喜欢穿异性服装

  • 坚定认为自己是异性性别

  • 说希望自己醒来后变成异性

  • 喜欢参加更适合异性的游戏和活动

  • 厌恶自己的生殖器

例如,一个女孩坚信自己将会长出阴茎从而变成男孩儿;并坚持站着小便;而相反的,一个男孩幻想自己是女孩,且躲避粗暴打闹的游戏和竞争性游戏。他可能也希望将自己的阴茎和睾丸切除。对于有性别不一致的男孩,青春期的躯体生理变化会令其非常苦恼,他们常会要求通过治疗使自己的身体更女性化。

对于确定为跨性别者或性别焦虑症的儿童是否继续在成人中具有性别多样化身份,各种研究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成人性别不一致和性别焦虑症症状

大多数性别不一致或性别焦虑症患者在童年早期即开始出现症状或开始感到不一样,但有些直到成年才承认这些感受。

一些跨性别者起初做出与其出生性别一致的选择,例如做一个与该性别相关的典型工作,或与社会舆论期望的另一个性别的人结婚,以此逃避或否认他们想要成为异性的感受。一些男性可能在早期表现为异装癖,但直到人生晚些时候才承认自己对另一个性身份的认同。一旦接受这些感觉,许多人会转换到他们偏好的性别,无论是否接受了激素治疗或性别确认手术。还有的患者会出现焦虑抑郁自杀行为等问题。痛苦于不能被社会和/或家庭所接受可能是导致这些问题的原因或促因。

性别不一致/性别焦虑症的诊断

  • 医生根据标准精神病标准进行评估

多数性别不一致或性别焦虑症儿童只有到 6-9 岁时才接受评估。

在评估性别不一致或性别焦虑症时(无论年龄大小),医生会做以下事情:

  • 进行访谈,询问性身份和性别表达问题(现在和过去)。如果涉及儿童,医生还会询问父母和/或看护者。

  • 评估性别不一致或性别焦虑症的证据。

  • 回顾相关的病史和精神健康史。对于儿童,医生还会回顾发育史。

  • 确定是否存在个人和/或家庭压力因素或风险(例如,物质使用、暴力暴露和贫穷)。

  • 评估通常与性别焦虑相关的其他精神健康状况(例如,抑郁、焦虑、物质使用障碍、吸烟、自杀)。

当儿童或成人出现以下所有情况时,医生可诊断为性别焦虑症:

  • 认为自己的生理性别与自己的心理性别不符,且这种想法已持续 6 个月或更长时间

  • 为这种想法感到极度痛苦或无法正常运作

根据标准精神病学标准,青少年和成年人必须同时具有以下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症状,才能被诊断为性别焦虑症:

  • 体验/表达的性别与第一和/或第二性征(或青少年预期的第二性征)明显不一致

  • 有强烈的愿望去除自己的性征,年幼的青少年则设法阻止第二性征(青春期出现的性征)的发育

  • 强烈向往符合自己心理性别的性特征

  • 强烈希望成为异性性别

  • 强烈希望以异性的身份生活或被当作异性

  • 坚信自己感觉像个异性,举手投足也像异性

根据标准精神病学标准,儿童还必须有以下症状中至少 6 个才能被诊断为性别焦虑症:

  • 有强烈而持续的愿望变成异性或坚持认为自己是异性(或其他性别)

  • 对异性服饰表现出强烈偏好,女孩子则拒绝穿太女性化的衣服

  • 玩耍时强烈希望扮演成异性

  • 对典型的异性玩具、游戏和活动表现出强烈偏好

  • 对异性玩伴表现出强烈偏好

  • 强烈排斥与自己的生理性别相符的玩具、游戏和活动(例如,男孩拒绝玩卡车或足球)

  • 强烈厌恶自己的生理结构

  • 对符合其性身份的解剖结构或其他性别特征(如面部毛发)有强烈渴望

儿童必须在社交环境、学校或其他重要区域感到极大的痛苦或功能障碍。

仅仅为了从他们认为与异性相关的福利中受益而表达不同性别愿望的孩子不太可能有性别焦虑症。例如,一个男孩说他想成为女孩,因为他认为他的年轻姐妹得到特殊待遇,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是性别焦虑症。

性别焦虑症的治疗

  • 对于许多成人或青少年,进行性别认定激素治疗,有时进行性别确认手术(乳房、生殖器或面部手术)

  • 有时进行其他治疗(例如,声音疗法或电解法)

  • 青少年和成人心理治疗通常有助于解决任何共存的精神健康问题或性别转换相关问题,但不是强制性的

据世界跨性别者健康专业协会称,跨性别者性别焦虑症的治疗目标是“在性别问题上实现持久的个人舒适,以优化他们的整体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和自我满足”。

一些成人跨性别者通过以符合其性身份的方式工作、生活和穿衣来改变性别表达,并对此感到满意。这被称为社会性别转换。他们可能改变姓名和获得异性身份的证明(例如驾照),以便于他们能够以异性的身份工作和生活。

大多数寻求医学治疗的成人跨性别者希望接受激素治疗和/或手术,使其外观与他们认同的性别相似。他们不需要接受心理治疗。使用心理治疗来尝试“回转”一个人已确立的跨性别身份(所谓的矫正治疗或回转治疗)是无效的,并可能有害。

当给予医学或手术治疗时,它旨在缓解患者的痛苦,帮助他们适应而不是试图劝阻他们放弃自己的身份。

医学或手术治疗包括以下的组合:

  • 性别认定激素治疗

  • 电解

  • 声音疗法

  • 性别确认手术

在开始激素治疗或进行手术之前,如果希望将来生育,跨性别者应与医生讨论保留生育能力的选择。此外,激素治疗可以降低生育能力,但作为避孕无效,接受激素治疗的跨性别者应该根据需要使用避孕措施。

在人们可以接受激素治疗和/或性别确认手术之前,不再需要心理治疗。但是,精神保健专业人员可以通过以下方式提供帮助:

  • 确定是否存在任何精神健康障碍(例如抑郁症物质使用障碍

  • 帮助人们应对其他人的负面反应(如反对或歧视)

  • 以一种舒适的方式帮助人们找到表达自己性身份的方法

  • 如果适合,在他们出柜(告诉其他人他们的跨性别者身份)并转换到另一个性别时支持他们

少数儿童的生殖器天生就没有明显的男性或女性特征(模糊生殖器;双性人病况),对他们的医疗护理和性别认同的管理应由在该领域受过专门培训并拥有丰富经验的专业医务人员进行。天生生殖器畸形或遗传异常(如特纳综合征克氏综合征)的人可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性别焦虑症。但是,大多数被明确和一贯视为男孩或女孩并被抚养长大的儿童,即使生殖器模棱两可,成年后也会对自己的性别身份有明确的认识。如果生殖器性别不明的儿童需要手术,通常推迟到儿童年龄较大并能参与决策的时候。

性别认定激素治疗

一些性别焦虑症患者除接受异性的行为、衣着和风格外,还会接受激素治疗以改变他们的第二性征:

  • 对于出生时指定为男性的人,使用女性激素雌激素治疗可出现乳房生长和其他身体变化,例如面部和身体毛发减少以及脂肪重新分布到臀部。

  • 对于出生时指定为女性的人,使用男性激素睾酮治疗可出现面部毛发生长、嗓音变粗以及体脂和肌肉分布改变等特征。

除身体影响之外,激素疗法还具有显著的有益心理作用,包括让接受治疗者感觉更轻松、减轻焦虑,并且能够更好地以自己喜欢的性别身份与他人进行交互。

性别确认手术

性别确认手术是不可逆转的,医生建议只为符合以下条件的人进行:其已接受经过适当培训且有经验的医疗保健专业人员进行的医疗护理,并已根据当前医疗护理标准接受过治疗。

手术前,医生通常会建议跨性别者

  • 使用性别认定激素治疗

  • 完全以他们偏好的性别角色生活至少 1 年

对于出生时指定为男性的跨性别者,手术包括切除部分阴茎和睾丸,然后塑造一个人工阴道。阴茎的其余部分通常具有性敏感度,从而可以实现性高潮,并留下来像阴蒂一样发挥作用。男变女也可能包括非生殖器整容手术,以创建或增强女性特征(例如,隆胸、隆鼻、提眉、喉结缩小 [切除部分喉结],和/或下颌重构)。有些患者接受声带手术,以改变音质。

对于出生时指定为女性的跨性别者,手术包括切除乳房(乳房切除术),有时切除内部生殖器官(子宫和卵巢)、闭合阴道、塑造人工阴茎,通常也塑造阴囊。女变男手术在外表和功能方面的效果常不如男变女手术,这可能是为什么跨性别男性较少做性别确认手术的原因。并发症常见,主要是泌尿系统问题。但是,女变男手术的技术在不断改善,有更多的人开始要求手术。

许多接受性别确认手术的人能够获得满意的性关系。他们在手术后即有获得性欲高潮的能力,有些人是在术后第一次发现性快乐。不过,很少有人单纯为了能够在性功能上表现为异性而进行性别确认手术。他们的手术动机通常是为了实现自己内心认同的性别。

了解更多信息

以下是可能对您有帮助的英文资料。请注意,本手册对该资料中的内容不承担责任。

  1. 世界跨性别者健康专业协会 (WPATH):一个专注于跨性别者健康的非盈利组织,支持临床和学术研究,以开发循证医学,并在国际范围内促进对跨性别者和性别错位个体的高质量医疗护理。

  2. 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有关跨性别者和非二元性别成人的常见问题解答。

  3. Trans Lifeline:跨性别者同伴支持热线。

  4. LGBT 国家帮助中心:提供同伴支持、信息和当地资源的全国热线和在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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