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型人格障碍(BPD)

作者:Mark Zimmerman, MD, South County Psychiatry
Reviewed ByMashal Khan, MD, NewYork-Presbyterian Hospital
已审核/已修订 9月 2023 | 修改的 7月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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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 进行患者培训

边缘性人格障碍的特点是存在持续的行为模式,患者有着不稳定和过于敏感的人际关系,不稳定的自我形象,强烈的情绪波动和冲动。诊断根据临床标准。治疗方法是心理治疗,有时是药物治疗。

(参见人格障碍概述。)

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无法忍受独处;他们会拼命努力避免被抛弃,并制造危机,例如做出自杀姿态,以此来寻求他人的救助和关怀。

美国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报告患病率存在差异。估计中位患病率为2.7%,但可能高达5.9% (1)。在被视为精神疾病住院的患者中,患病率约为20%。约75%被诊断为这种疾病的患者是女性,但在普通人群中,男女的比例为1:1。

共病 常见。患者常常有情绪障碍,躯体症状障碍、赌博障碍,或物质使用障碍2)。

参考文献

  1. 1.Morgan TA, Zimmerman M: Epidemiology of personality disorders.In Handbook of Personality Disorders: Theory, Research, and Treatment.2nd ed, edited by WJ Livesley, R Larstone, New York, NY: The Guilford Press, 2018, pp.173-196.

  2. 2.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 Text Revision (DSM-5-TR).Washington, DC,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22, pp 752.

边缘性人格障碍的病因学

儿童早期的压力可能促进边缘人格障碍的发生。童年的时候经历了身体和性虐待,被忽视,与照顾者分离和/或失去父母,这些情况在患有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患者中很常见。

某些人可能具有遗传倾向,对环境生活压力会产生病理反应,并且边缘型人格障碍具有明显的遗传成分。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的直系亲属患该病的概率是普通人群的 5 倍 (1)。

大脑调节功能和神经肽系统的紊乱可能也有促发作用,但并非所有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都存在这些异常 (2)。

病因参考文献

  1. 1.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 Text Revision (DSM-5-TR).Washington, DC,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22, pp 755.

  2. 2.Stanley B, Siever LJ: The interpersonal dimension of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Toward a neuropeptide model.Am J Psychiatry 167(1):24-39, 2010. doi: 10.1176/appi.ajp.2009.09050744

边缘性人格障碍的症状和体征

当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感觉自己被抛弃或忽视时,会产生强烈的恐惧或愤怒情绪。例如,当对他们重要的人迟到几分钟或取消约定时,他们可能会陷入恐慌或暴怒。他们认为这种被抛弃意味着自己很糟糕。他们害怕抛弃的部分原因是不想独自一人。

这些患者对他人看法往往存在突然的戏剧性的巨大变化。他们在早期可能理想化潜在的照顾者或恋人的关系,要求花很多时间在一起,分享一切。他们可能会突然觉得对方不够在乎自己,进而幻想破灭;随后可能会贬低对方或对其发怒。这种从理想化到贬低的转变反映了非黑即白的思维模式(分裂,对好坏的极端极化认知)。

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能够对他人共情并关怀他人,但前提是他们觉得对方会在自己需要时一直陪伴左右。

患者难以控制自己的愤怒,并且愤怒往往强烈和不恰当。他们可能会用尖刻的讽刺、怨怼或愤怒的长篇指责来表达愤怒,这些情绪往往针对因忽视或抛弃自己的照料者或恋人。爆发后,他们常常感到惭愧和内疚,加重自己是坏人的感觉。

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也可能会突然转变自我形象,表现为突然改变自己的目标,价值观,观念,职业,或朋友。他们可能前一分钟还很黏人,下一分钟就因感觉被亏待而理直气壮地发怒。尽管他们通常认为自己很糟糕,但有时会觉得自己根本不存在 —— 例如,当没有人关心他们时。他们常常感到内心空虚。

情绪变化(如强烈的心境恶劣、易激惹、焦虑)通常仅持续数小时,很少超过数天;这些情绪变化可能反映了他们对人际压力的极度敏感。

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在即将达成目标时,常常会自我破坏。例如,他们可能会在毕业前夕辍学,或者毁掉一个颇有前途的关系。

冲动导致自我伤害常见。他们可能赌博,从事不安全性行为,暴饮暴食,野蛮驾驶,滥用物质,或超支。自杀行为、姿态、威胁及自伤(如切割、灼烧)非常常见。尽管这些自毁行为中许多并非以结束生命为目的,但此类患者的自杀风险是普通人群的 40 倍。这些患者中约有 8% 至 10% 死于自杀 (1)。这些自毁行为通常由照料者或恋人的拒绝、可能的抛弃或令其失望所触发。患者可能通过自伤来弥补自己的 “糟糕”,在解离发作期间重新确认自己的感知能力,或转移对痛苦情绪的注意力。

极端应激状态下可产生解离发作、偏执观念甚至是精神病性症状(如幻觉,关系妄想),通常是害怕被遗弃的时候,无论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这些症状通常短暂,并且不会严重到符合某个独立障碍的诊断标准。在大多数患者中,分离症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复发率很低。然而,社会功能状态的改善通常不如症状。

症状和体征

  1. 1.Pompili M, Girardi P, Ruberto A, et al: Suicide in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A meta-analysis.Nord J Psychiatry 59(5):319-324, 2005. doi: 10.1080/08039480500320025

边缘性人格障碍的诊断

  • 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 第5版,文本修订(DSM-5-TR)标准

诊断边缘型人格障碍 (1),患者必须有

  • 不稳定的关系、自我形象和情绪(即情绪失调)的持久模式和明显的冲动

这种持续模式具有以下≥5项特征:

  • 努力避免遗弃(实际的或想象的)

  • 交替出现理想化和贬低他人,不稳定的紧张的人际关系

  • 不稳定的自我形象和自我意识

  • 2个可能伤害自身的领域存在冲动行为(如不安全的性行为、暴食、鲁莽驾驶)

  • 反复自杀行为和/或姿态、威胁或自残

  • 快速的情绪变化,通常只持续几个小时,很少超过几天

  • 持续的空虚感

  • 不适当的强烈愤怒或无法控制愤怒

  • 暂时的偏执思想或由压力引发的严重分离症状

此外,症状必须从成年早期开始,但是也可以发生在青春期。

鉴别诊断

边缘性人格障碍最常见被误诊为

  • 双相障碍:这种疾病的特征还包括情绪、行为的大范围波动。然而,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应对压力时情绪和行为会迅速改变,特别是人际关系方面的压力,而双相障碍患者的情绪更为稳定,反应也没那么强烈,人们的能量和活动往往有显著的变化。

其他人格障碍存在相似的表现。

  • 表演型人格障碍自恋型人格障碍这两种人格障碍的患者都有寻求关注和操纵他人的倾向,但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患者通常认为自己很差劲,感到空虚。有些患者符合多种人格障碍标准。

边缘性人格障碍的鉴别诊断还包括

  • 抑郁障碍焦虑症:这些障碍可以区别于基于消极的自我形象、不安全的依恋和对排斥敏感的边缘性人格障碍,这些是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显著特征,通常在心境障碍或焦虑症患者中不存在。

  • 物质使用障碍:可能很难确定冲动和明显的情绪变化是否是由于药物滥用障碍或边缘性人格障碍造成的。然而,边缘性人格障碍的其他特征(例如,身份障碍、情感不稳定)的存在,特别是在清醒期间,有助于区分这两种疾病。

  • 创伤后应激障碍:虽然许多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有创伤史,但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会出现与重新经历创伤事件相关的反复症状以及觉醒增加,这些不是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特征。这两种疾病的共患病率很高。

边缘型人格障碍鉴别诊断中的许多疾病会与其共病。

诊断参考文献

  1. 1.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 Text Revision (DSM-5-TR).Washington, DC,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22, pp 752-757.

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治疗

  • 心理治疗

  • 有时会使用药物治疗。

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一般治疗原则与所有人格障碍的治疗原则相同。

识别和治疗共病是有效治疗边缘性人格障碍的关键。

心理治疗

治疗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主要方法是心理治疗。

几种不同的心理治疗干预在减少自杀行为、改善抑郁和改善患者的功能方面是有效的(1)。

认知行为疗法 关注情绪失调和社交技能缺乏。具体包括:

  • 辩证行为治疗(结合个人和小组会议,治疗师充当行为教练,24小时待命)

  • 情感预测和解决问题的系统培训(STEPPS)

STEPPS 包括20周的每周小组会议。教给患者管理情绪的技巧,挑战他们的消极期望,以更好地照顾自己。他们学会设定目标,避免服用非法药物,改善饮食、睡眠和运动习惯。要求患者确定一个由朋友、家人和医疗保健从业人员组成的支持团队,在遇到危机时愿意为他们提供指导。

其他干预措施聚焦于患者在情感上体验自身和他人的方式存在的紊乱。这些干预包括:

  • 基于心理化的治疗

  • 聚焦移情的心理治疗

  • 聚焦图式的治疗

心智化 指人们反思并理解自身心理状态及他人心理状态的能力。心理化通过对照顾者安全的依恋来获得。心理化治疗可以从以下方面帮助患者:

  • 有效调节自身情绪(如心烦时平静下来)

  • 理解自身如何促成与他人之间的问题和困难。

  • 反思和理解他人的内心

因此,这有助于他们带着同理心和关怀与他人建立联系。

移情焦点心理治疗 以患者与治疗师之间的互动为核心。 治疗师提出问题并帮助患者思考自己的反应,使他们能够在治疗期间审视自己夸张、扭曲、不切实际的自我形象。强调当下时刻(例如,患者如何与治疗师建立联系),而非过去。例如,当一个胆小,安静的患者突然变得敌对且爱争辩时,治疗师可询问患者是否察觉到自身感受的转变,然后让患者思考在情况发生变化时,自己是如何体验治疗师和自我的。其目的是

  • 帮助患者建立更稳定、更现实的自我及他人认知。

  • 通过对治疗师的移情发展出更健康的对他人的关系

聚焦图式的治疗 是整合了认知行为疗法,依恋理论,心理动力学的概念和聚焦情绪疗法的综合治疗。它聚焦于终生存在的适应不良的思维、感受、行为和应对模式(称为图式)、情感改变技术,以及治疗关系,同时仅进行有限的 “再养育”。有限再养育包括在专业界限内,在患者与治疗师之间建立安全的依恋关系,使治疗师能够帮助患者体验其童年时期缺失的、导致适应不良行为的经历。

图式聚焦疗法的目的是帮助患者改变其图式。治疗分为三个阶段:

  • 评估:确定图式

  • 觉察:在日常生活中识别图式的运作。

  • 行为改变:用更健康的思维、感受和行为替代消极的思维、感受和行为。

虽然大多数类型的边缘型人格障碍心理治疗都需要专门的培训和监督,“良好的精神科管理“是一种针对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的方法,专为普通临床医生设计。它涉及一系列原则和实践,包括每周一次的个体治疗;关于边缘性人格障碍、治疗目标和期望的心理教育;有时还有药物。它关注的是患者在日常生活中对人际压力的反应。

支持性心理治疗也有效。目标是与患者建立情感上鼓励、支持的关系,从而帮助患者发展健康的防御机制,尤其是在人际关系方面。

药物治疗

药物对于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核心症状并不总是有效,应谨慎使用。一般来说,它们的使用应仅限于离散的共病精神疾病(例如,重度抑郁症)(2)。

当使用时,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s)通常耐受性良好;致死性过量的风险极低。不过,SSRIs用于治疗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抑郁和焦虑勉强有效。其他可用于治疗共病精神疾病的药物包括

  • 情绪稳定剂:对于抑郁,焦虑,情绪不稳和冲动症状

  • 非典型(第二代)抗精神病药:用于治疗焦虑、愤怒、情绪不稳及认知症状,包括短暂的应激相关认知扭曲(如偏执观念、非黑即白思维、严重的认知紊乱)。

苯二氮卓类 药物和兴奋剂不推荐使用,因为存在依赖、过量、脱抑制及药物滥用的潜在风险。

治疗参考文献

  1. 1.Stoffers JM, Völlm BM, Rücker G, et al: Psychological therapies for people with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Cochrane Database Syst Rev 2012(8):CD005652, 2012. doi: 10.1002/14651858.CD005652.pub2  

  2. 2.Leichsenring F, Heim N, Leweke F, et al: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A review.JAMA 329(8):670-679, 2023.doi: 10.1001/jama.2023.0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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